《外室成妻 完结+番外》TXT全集下载_36(2 / 2)

外室成妻 屋里的星星 4644 字 10个月前

而让那人担心的,也只有父母之命,其实并不难办。

可是容悦当真不喜容家人,她这些年几乎都要忘了他们,她着实不愿再与他们有过多的牵扯。

厉晟缓慢捻着玉佩,不禁自嘲一笑。

与她相识越久,越是小心翼翼。

即使昨日心底疑惑,也没有直言问她,唯恐触及她伤心事。

简直是他的克星。

厉晟又细问了礼节之处,得知这礼服并非需要容悦亲自完成才放下心。

后来他与容悦说起此事,容悦低细着声音,说她想要自己绣。

厉晟自然不会拒绝。

他只是轻抚着她的青丝,低声问她:“阿悦,你若担心什么,大可直说,能做的,本侯都尽量去做,可好?”

容悦搭在他腰间的手一紧,慢慢抬起头看他,有些了然:

“侯爷是不是都知道了?”

“媒妁之言,父母之命,是本侯的疏忽。”

他有些愧疚,灼得他心底有些疼。

他自诩将她放在心上,却差些连寻常女子都有的礼数,都未曾能给她。

不过正礼,又怎是正妻。

也只有她,什么都不说。

他吻了吻她的额头:“本侯派人去梧州。”

容悦却是忽然埋在他胸口,轻蹭了蹭,细软的发丝,抵在他的下颚处,脖颈间被洒下温热的气息,她瓮声瓮气地:

“不要,我不想见到他们。”

就算世人骂她不孝,她也不想见到他们。

凭什么,她势微时,要受尽他们给的委屈,现在还要给他们一府荣耀?

滚烫的泪滑落,滴在厉晟脖颈间,她一字一句说:

“我不愿,也宁愿担着不孝的骂名,可我不想他们占我一丝荣光。”

“侯爷,我才发现,原来,我并非是不怨的。”

厉晟心疼难忍,一滴滴泪似烫在他心尖,让他有些手忙脚乱。

是他的疏忽。

凭何容府亏待她数十年,他还会觉得她会为了所谓的血脉亲缘,而心中释然?

那群人仗着血亲,可以不善待她。

而她却因这血亲,必须毫无怨怼?

世间没这道理。

他伸手,揩去她眼角的泪,沉声应她:

“好,本侯应你。”

他想让她别哭,却是最终没有开口。

时过境迁,他常见她笑颜,险些忘了她曾也苦难过。

微风从楹窗拂过,吹干了她眼角的泪痕。

她哽咽着,软着嗓音,问他:“侯爷可觉得我恶毒?”

那是她的亲生父亲,她都狠心对其不管不顾。

厉晟下意识地挑眉,终于明白了她那日复杂的神情是为何。

容悦仰着白净的脸蛋看他,她害怕的不过是他会不喜她。

厉晟心底微软,他不知,为何她会有这种感觉?

却是忘了,他对她,也是小心翼翼。

若是过分在意,再如何小心都不为过。

他附身,吻了吻她的眼角,失笑:“阿悦怎如此多虑?”

当初若非顾及她,容府又岂会是简简单单地被撤官职那般简单?

容悦怔怔地看着他,半晌才破泣而笑:“侯爷真好。”

不管她是何模样,都不曾有过丝毫嫌弃。

厉晟轻刮她鼻尖:

“既知本侯对你好,日后可莫再要哭成这样。”

他压低声音,咬在她唇尖,溢出后半句话:

“……平白叫本侯心疼……”

厉晟并未多提礼服之事,只是在那日后,就送来了好几位有名的绣娘,为她打下手。

容悦并未拒绝他的好意。

她也希望,成亲那日,可以尽善尽美。

初谈此事时,容悦只顾着担忧时间,一时间忘了羞涩。

后来外面都得了消息,厉韵特意跑来揶揄她时,她才迟迟地感到不好意思。

她还是初次遇到这事,手足无措地,不知该如何应对。

时间一晃而过。

容悦其实没有做太多,她只亲自动手绣了礼服上的金凤,大多数还是绣娘做的。

然而即使如此,待礼服完工后,十月也悄然而至。

占城人都知晓,简毅侯回来了,且要即将成亲。

进了十月后,厉晟有些不高兴。

因为,临近这个时候,他才知晓,成亲前,女方和男方是不能见面的。

日夜抱着香软的身子忽然没了,厉晟整日里冷着一张脸,让庄延都不敢多说话。

为此,厉府特意收拾出了另一个院子,让容悦在大婚前几日搬了进去。

容悦搬进去的那日,厉晟站在院子外,眼巴巴地看着容悦,看得容悦险些心软。

厉韵见此,险些笑出声来,乐得看厉晟热闹,就催促着说:

“阿悦你别管他,这是祖宗传下来的规矩,快些进去吧。”

容悦细声应下,下意识地看了厉晟一眼,被厉韵推进了院子。

其实不止是厉晟不习惯,容悦和他在一起三年多,几乎从未分开过,她又怎么可能习惯身边忽然没了人?

厉韵再出来时,就看见厉晟那几乎能将她冻住的眼神,她笑呵呵地:

“赶紧的,快离开这里,别耽误事。”

厉晟呵呵冷笑两声,凉凉地斜了她两眼。

厉韵有些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子,却是依旧挡着院子门,不让他看容悦一眼。

好在厉晟还知道分寸,虽是不满,却终究没说什么,冷着一张脸朝回走。

玖思将一切看在眼底,偷笑着跑进屋里:

“夫人,侯爷走了,走的时候,脸色可差了。”

容悦有些羞涩,又有些无奈地摇头:

“定是小姑姑又激他了。”

玖思乐呵呵地眯着眼,并未反驳。

她跪坐在容悦脚边,笑着笑着,她忽然莫名觉得有些难过,她眨了眨眸子,有些怔怔地说:

“奴婢从未想过,还会有这日。”

谁能想到呢?

当初在罗府夹缝求生的主仆二人,竟也有这日。

一晃数年,她们从梧州到京城,再到占城,她无比庆幸,那日夜里,她没有听从夫人的话,而是径直去求了侯爷。

她也曾日夜彷徨过。

可万幸的是,她的选择没有错。

作者有话要说:准备成亲了

这张字数很多啦!

第96章

远在千里之外,风平浪静的梧州。

因着简毅侯府曾在这里待过三年,是以当初赐婚圣旨下来后,有心人也曾打探过消息。

后来方知,那曾经罗氏的儿媳,也就是容府的长女,竟真的一跃成为了简毅侯夫人。

得了这消息后,容祜出门时,腰杆都挺直了不少。

原本看不惯容府的人也对其多有忍耐。

容研听闻这消息时,险些气得发疯。

零落成泥,她不再是官家小姐,府上剩下的银钱原尚算多,可他们花钱大手大脚习惯了,而容桦失了官位后,整个人直接颓废,大多时间都耗在了青楼酒楼中。

这番一来,耗钱速度越来越快。

偏生白姨娘宠爱这个独子,整日里以泪洗面,却还是攒着银钱给他。

幸而,赐婚圣旨传来后,他们的日子好过多了。

有的人甚至为了搭上简毅侯这条路子,给容府送了不少礼。

可即使如此,几年时光下来,容研身上的傲气也早被磨了不少。

她自持容貌过人,又因曾经官家千金的身份,对婚事挑挑拣拣,如今已经年过二十,还未曾有婚约。

圣旨传来后,梧州有官家子弟,想娶她,和容悦搭上关系。

只可惜,容研却看不上那些庶子,或者是妾氏的身份,如何也没有同意。

今日又有媒婆上门提亲,又被容研拒绝。

媒婆走出容府大门时,隐晦吐了口吐沫,嘀咕道:

“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,要不是府上长女出息了,谁愿意来这儿,坏我名声!”

她说媒素来没有不成的,结果在这容府上栽了几个跟头,对容研早就不满了。

白姨娘气得要死,狠狠地掐她胳膊:

“你怎么回事!是要气死我吗!”

容研抽出胳膊,翻着白眼道:“我们如今和简毅侯府结了亲事,那些人家怎么配得上我?”

白姨娘气得直捂胸口:

“我怎生了你这么一个蠢人!”

她当初身世低微,模样姣好,愣是入了容府,以贱妾的身份,后来她温柔小意对容祜,这才当了这容府后院的家。

她虽不聪明,可也看出形势。

她们母女曾经那样对容悦,容悦不报复就是好事了,还指望她提携自己娘几个?

她如此对容研说过,气得直骂:

“你是不是傻?不借着这股东风,待他们反应过来后,你哪来这么好的人家嫁!”

容研被她骂得也有些不安,后来又硬气道:

“她再不喜我们,难地还不管爹爹?”

“只要爹爹得势了,自然有人家给我挑!”

“你——”白姨娘气得手指直抖。

容悦要是想要提携府上,容祜又何至于还是白身?至今还未官复原职。

不恰好说明了,她不想管府上。

怎么这几人,如何也看不清形势呢!

白姨娘为自己这两个子女操碎了心。

恰在这时,容祜回了府,一看见他,容研眼睛一亮,急忙问他:

“爹爹,大姐她可有传信回来?”

她在容祜面前,常扮乖巧,所以她比容悦要得宠得多。

容祜原还有些高兴,因为今日出去,又有人对他大献殷勤,现在听了容研的话,脸色忽地黑了些。

经过几年的苦日子,他从原先的怨恨容悦,到现在的不满白姨娘曾经亏待容悦。

全然忘了,都是自己不管不顾,才让白姨娘等人有了作妖的胆量。

可像他这样的人,什么都会,就是不会反省自身。

容祜冷哼一声:“女子家,问这么多作甚!”

容研脸色微变,压着心底的不满,微蹙细眉:

“爹爹!我这是为谁着急啊!”

“大姐如今富贵了,若是有心,能提携的,不就是你和兄长吗!”

“我一个女子家,能沾什么福气?”

“女儿如此为爹爹着想,爹爹还骂女儿!”

容祜被她一番话说得若有所思,硬邦邦地说:“没有!”

容研脸色一垮,有些不耐烦应付容祜,却还是压着脾气说:

“我听说大姐已经和简毅侯回封地了,从占城传消息回来,他们好似要举办大婚。”

“虽是圣旨赐婚,这三书六礼总不可能少了吧?”

“都已经这个时候了,大姐还没有传信回来,爹爹不如传信过去?”

“毕竟礼数不全,丢的是大姐的脸面,大姐再不喜府上,也该顾着自己的颜面的!”

她一番话说得斩钉截铁,她还没听说哪个女子会不在乎娘家人。

毕竟自己娘家势大,嫁人后,也有底气。

这般想着的容研,若是知晓风铃郡主的事,恐怕就不敢如此坚定了。

她也全然不知,容悦嫁给厉晟的底气,只在于厉晟对她的心意。

可旁人不知,容祜自然也就不知,他听了容研,觉得有几分道理。

回了书房后,就着笔写信让人朝占城传去。

白姨娘在一旁听着父女两人的对话,嘲讽地扯了扯嘴角,却也没有再劝。

等这封信传出去,这两人总该死心吧!

这时是八月底,在信传出去后,半月还未得消息,容祜的脸色就越发不好看了。

毕竟还有二十日左右,就是容悦和厉晟成亲的日子。

而作为女方的娘家人,至今却连一丝消息都没有。

白姨娘见此,忍不住开口:“老爷别白废力气了!大姑娘如今得势,能不报复我们,就是万幸了!”

容祜憋了三四年的气,被她这话终于挑了出来,他忽然大怒斥道:

“都怪你!要不是你这庶母对她不好!她能不管她亲爹!”

白姨娘脸色青一阵、白一阵,险些被气哭:

“老爷这说的什么话!妾身对老爷的心思,老爷难道不知道吗?这么多年,妾身操劳府中,没有功劳也有苦劳,你怎么能这么说?”

当初明明是他觉得夫人府上势大,觉得不满,才不喜去夫人院子里。

后来夫人去世后,他也不喜夫人留下的孩子,对其冷眼旁观。

她的确对容悦不好,可那又不是她的孩子,她凭什么对她好?

这些年的习惯终究是难改的,看着那日夜陪着自己的脸庞上皆是泪,容祜有些不自然,可又不想低头,冷哼一声,甩袖离开。

容祜刚走,容研就匆匆赶来:“爹爹呢?”

白姨娘擦了一把泪:“刚走。”

容研急地没有注意白姨娘的神色,有些责怪:“娘怎么不将地爹爹留下?”

说完,她就跑出去寻容祜。

徒留白姨娘一人在屋里,看着她匆匆离去的背影,忽然觉得悲哀。

大姑娘果真厉害,比夫人要厉害得太多了。

她甚至什么都没做,就这一条消息就要让这个家支离破碎了。

容研找到容祜后,不知说了什么,兴高采烈地离开了。

白姨娘得到消息的时候,容祜已经吩咐下去,一家人要赶去占城。

白姨娘只觉得一阵天昏地暗。

明知大姑娘厌恶他们,不躲着些,竟还要往前凑?

守着她露出来的那点荣光,在这梧州好好过日子,不行吗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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