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8章 年少(2 / 2)

gu903();“心疾突发,一向没有征兆,王妃不必太过自责,而且那时候,你才多大。”

萧聿也没哄过姑娘,眼下看她垂着眉眼,不由伸出手,揽住了她&30340;肩膀,摩挲了两下。手劲还有点大,捏&30340;她微微有点疼。

苏菱知道他这是在哄自己。

“八年过去,我早就没事了。”她一想到未来要跟他朝夕相处,便直接道:“只是这些年,我一直都是点灯睡,已经习惯了。”

萧聿慢慢道,“嗯,知道了。”

淡月胧明,寒风阵阵。

萧聿&30340;手掌到底没离开她&30340;肩膀,她想了想,也没躲。

这一年,她十七,他二十。

尚不知系人心处在何处。

翌日一早,他们重新赶路启程,速度很快,不到正午,他们就到了漕河附近。

兵分两路,萧聿带着五十名侍卫及女眷率先上了船。

曾扈拉着他&30340;夫人登船,待曾夫人站稳后,又回身将身后大小不一&30340;包裹往甲板上扔。

曾夫人频频回头望。

曾家夫妇和其他人不一样,他们此番前去宿州,没个几年,是回不来&30340;。

侍卫走过去道:“曾大人,我来帮您吧。”

曾扈点了点头道:“多谢了。”

半个时辰后,船缓缓驶离岸边。

他们穿行了几十个湖泊,日夜兼程,用了小半个月时间,终于快要抵达宿州。

夜露深重时,他偏头对脸色苍白&30340;苏菱道:“已经快到了,去甲板上透个气吧。”

苏菱本来是不晕船&30340;,可因着气候不宜,风一起,恶浪澎湃汹涌,几个身高七尺&30340;侍卫都受不住了,更遑论从未受过苦&30340;镇国公府&30340;大姑娘。

苏菱双手摁着眼眶不看他,整个人都蔫了,也不瞪人了。

萧聿忍俊不禁地睨了她一眼,旋即,半抱半提地将她带到了甲板。

“能睁眼了。”

风一吹,苏菱整个人确如被灌入血液一般提了几分精神。

她身子微晃,温热&30340;手掌精准地落在了她&30340;胯上。

她背靠着他&30340;胸膛,缓缓睁眼。

雾失楼台,月迷津渡,远远望去,依稀间,只能看到微弱&30340;光晕。

她抬起下颔,倒着看他,软声问:“半个时辰,能到吗?”

他低头笑道:“能。”

萧聿能感觉到,她有些对自己放下戒备了。

见到这一幕,几个坐在角落偷喝酒&30340;侍卫,下巴都要掉了。

生&30340;较为粗犷&30340;侍卫甲,立起粗眉,不可置信道:“笑着&30340;那位,是咱们殿下?”

侍卫乙道:“是你打我一下,还是我打你一下?”

“啪、啪。”同时响起两巴掌。

须臾,粗犷男子小声道:“原来,殿下会笑啊。”

侍卫丙狠推了一把他&30340;脑袋,道:“走了,被听见你就等死。”

萧聿&30340;话一向准,果然,不到半个时辰&30340;功夫,船渐渐靠了岸。

苏菱彷如奄奄一息&30340;鱼儿,重新得了水。

但脚一落地,还是踉跄了一下。

萧聿单手扶住她,淡淡道:“慢点。”

紧接着,他们身后传来一阵窸窸窣窣&30340;脚步声。

循声望去,为首&30340;那个,生&30340;正气凛然&30340;官员,便是宿州&30340;长官——靳廣。

靳廣及身后&30340;一群人,一齐向萧聿,作辑道:“下官见过晋王殿下。”

萧聿蹙眉道:“不必多礼。”

宿州离京城是一点都不近。

陛下派他来处理宿州&30340;事,按说这位宿州长官,是不该知晓&30340;。

看来消息还是灵通。

靳廣起身道:“下官虽知殿下身有要务,可今夜已深,衙门也落了锁,下官便自作主张,给您备了歇脚&30340;地方。”

这汉话说&30340;倒是极好。

萧聿道:“带路吧。”

虽然这位土司看上去一身正气,老实可靠,但众人心里头谁也不敢放松警惕。

毕竟,靳廣若真是表里如一,宿州也不会死那么多流官了。

本来都做好了要与这人周旋一番&30340;准备,可第二天一早,天还没亮,靳廣便侯在旅馆楼下了。

衣着整洁,态度十分谦卑。

靳廣带着两个箱子走进屋,不紧不慢地道:“这里面装着&30340;,分别是宿州&30340;开支账册、百姓黄册。以及历任、县丞、主薄们&30340;案卷,下官这愚笨脑子能想到&30340;,都在这了,剩下&30340;,还请殿下吩咐。”

县丞、主薄,指&30340;便是死去&30340;流官们。

靳廣这举动,可谓是把脖子递到了晋王刀下。

萧聿颔首翻阅着案卷,道:“本王听闻,上一位县丞韩越,勾结盗匪分赃,他人呢?”

靳廣道:“依咱们大周律法”

萧聿冷声道:“本王只问你,他人呢。”

靳廣叹口气道:“畏罪自尽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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