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0节(1 / 2)

看着崔芸窘迫的样子,柳氏摇摇头,笑了,周嬷嬷脸上也带着笑意,她端给柳氏一杯热茶,:“芸姐儿的性子天真烂漫,却也是个十足孝顺的好孩子,夫人小心烫。”

柳氏接过茶,摇摇头,脸上的笑容淡了,:“到底还是我太过宠爱她,这孩子,没长半点心眼,以后可怎么放心她。”

喝了口茶,柳氏想起了崔蓁蓁。

若是以往,崔蓁蓁惹了崔芸生气,她必定是要狠狠责罚一通崔蓁蓁才肯罢休的。

只是,想起今日崔蓁蓁乖巧憨傻的样子,柳氏动了心思。

崔芸遇上崔蓁蓁总是不冷静,如今还有一年,若是让柳氏下手板正崔芸,她自然是于心不忍。

可若是能借着崔蓁蓁这块磨刀石,磨一磨芸儿的脾气,顺便好好的看一看崔蓁蓁的为人品性,是真天真,还是假装傻,也不失为一种好办法。

直到进了屋,喝了药,借着药性躺在床上假寐的功夫,崔蓁蓁压着心口,才没让蹦到嗓子眼的心跳出来。

她竟然真的做了,关键是做了之后没有嬷嬷来训斥她,没人拉着她去祠堂罚跪,也没人罚饿,让她自省。

崔蓁蓁兴奋的躺在床上左右翻滚,她紧紧的攥着自己的手,没让自己笑出声。

今日,崔蓁蓁也是鼓足勇气奋起一搏,她不可能一直躲着柳氏,就算是想尽各种办法躲开了柳氏,不去面对她,也只比不是自欺欺人,柳氏要算计她,动动指头就行了。

刚刚崔蓁蓁的动作也是看康嬷嬷的样子福临心至。

她想过,最差,也就是再将她软禁起来,有绿梅的事情打底,柳氏最近不会对她怎么动手。

若是运气好些,她的演戏没有被拆穿,柳氏有那么几分信她,那么她的日子也会好过许多。

陆娆和那么许多的姑娘在同一个院子里,彼此都是竞争的关系,因着嬷嬷的原因,都没怎么冒头的,相比较而言,崔蓁蓁的处境要好很多,因为名义上,她也是这崔府里的半个小主子。

当然,她这个主子的名头屁用没有。

但是,就是这一个名头,若是能扯上柳氏的排面,她都会在府里顺利许多,哪怕最后柳氏是利用她,也会稍稍的顾及一些,而不是自己闷不吭气的被活活捏死,供她挪腾的余地也会大很多。

崔尚书的生日宴会就是一个开始,崔蓁蓁让自己冷静下来,一切都只是个开始,她还不能飘,她如今十四,离她十五岁及笄的日子还差一年,一年时间,她不能着急,不能着急。

关键是,崔蓁蓁看着自己手腕间的地方,默默的想了想,一个不起眼的银环就出现在了她的手腕上,崔蓁蓁摸索着手腕,这几日,关于这些光环,崔蓁蓁隐约有些想法。

金环对于她出乎意料几乎有些怜爱的样子,崔尚书竟然也会挤出来那么一丝半点的慈父模样给她.

虽然崔蓁蓁见得人比较少,但如今这样一对比,崔蓁蓁猜测,这些都是这些所谓光环带给她的作用,对于这些光环是谁给她的,有什么目的,崔蓁蓁完全不在乎。

对于现在的她来说,尽管最显眼,最有价值的外貌看上去对她增益不多,她如今还是平平无奇的模样,但是她在梦中的所见所闻,所学所思,已经是很了不起的体验了。

银色的小环慢慢的淡了下去,对于之前所显示的七日之内的适应期崔蓁蓁完全适应良好,她准备一直开着这光环等候改造。

现在唯一的问题是,她的入梦时间并不确定,且每次梦醒时的时间也不确定,梦不可控,崔蓁蓁只能从自己的身上找办法。

上一次的入梦崔蓁蓁也是做了一次尝试,她若是不顾一切也能另外附在其他人的身上,也是行的通的,代价就是她会稳不住身形,很快苏醒。

第一次懵懵懂懂,莽莽撞撞,第二次,托陆娆的福,崔蓁蓁对这些奇异的事有了许多了解,仅有的两次入梦,崔蓁蓁也试不出多的东西,她按捺住自己的心情等待下一次的入梦。

崔蓁蓁白日里闹了一通,也不知是不是因着这,康嬷嬷重新被叫去提点,下午就没出现在崔蓁蓁的眼前。

用罢了晚膳,崔蓁蓁不用金环催,自己吃了药,又与金环两人分着吃了些蜜饯果子,就早早的洗漱完,躺在了床上。

前两次都是还没什么念头,崔蓁蓁睡着很快,但抱着期待的心情,崔蓁蓁反倒睡不着了,她脑海中的兴奋迟迟挥之不去,了无睡意,她学着陆娆的法子数着绵羊,但数着数着,因为要计数,她反倒是越发清醒。

许是细皮嫩肉的,崔蓁蓁就格外的爱招蚊子叮咬,一到夏日,她就恨不得把自己包起来躲开蚊虫,偏偏又热,还没怎么动呢,就每每都闷得她大汗淋漓。

今夜到是不同,冰肌玉骨生了作用,崔蓁蓁的身上还没到触手生凉的地步,但也绝对不热,屋里摆的是上好的薄荷艾草鞣质的熏香,混着她身上清爽的甜香,到是挺好闻的。

实在是睡不着,翻来覆去的躺的崔蓁蓁心浮气躁,她也不睡了,扭头看外头蒙蒙的亮着,就知今晚的月朗星稀。

她轻手轻脚的下床了,推开窗。

院子里月光泄了满庭院,但这月色绝不寂寞,外头的虫子藏在花草中,三五一团,尽情的对月高歌,间或还有清风吹过。

崔蓁蓁取了一柄团扇,就这么靠着窗棂出神的望着月亮,她脑袋放空,没有那么的患得患失了,这么一扇一扇的,崔蓁蓁有了倦意,关好窗户,她躺在床上,慢慢的睡着了。

一夜好眠,崔蓁蓁是被轻轻的喊声唤醒的。

睁开眼的时候,她先没动,几次入梦,崔蓁蓁养成有了睁眼以后就静待片刻的习惯,简单的青色纱帐,还有一丝余味的薄荷香,关键是站在纱帐外的人,是金环。

崔蓁蓁起身,她昨晚没入梦,尽管心里头有些失落,却远不如昨夜睡前那般紧张。

能进得去,她自然全力以赴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,若是不能,自然也无碍,于她而言,这入梦已经是难得的机缘,她也得到了许多东西。

再过几日,就是崔尚书的生辰宴了,这是崔蓁蓁要注意的头等大事,洗漱,用餐,之后就是去前院请安,散出去一堆恶心死人不偿命的腻歪话,崔蓁蓁回来就开始绣东西。

这是崔蓁蓁之前一直在做的东西,之前她的心里头一直憋着气,自从上次崔芸在崔尚书的生辰宴上出风头后,坐在席间最角落处目睹了她的风光之后的崔蓁蓁,回来就暗暗发誓,她一定要压崔芸一头,也想借着这个机会,让崔尚书看到她这个女儿。

如今,崔蓁蓁那份渴盼父亲疼爱的孺慕之情已经彻底淡去,若不是她的字迹一向不好,在梦中学来的字迹怕引起注意,不好展示,崔蓁蓁都想随便抄抄经书就算了。

一整个的松鹤延年益寿图,是之前崔蓁蓁不假人手,绣了整整一年的成果,崔蓁蓁或许毛躁,或许没什么优点,但她的绣工还是有那么些可取之处的。

绣完这一幅图,崔蓁蓁摸了摸,自己都有点舍不得送出去。

花的心血是一回事,送出去的东西根本不被重视也是一回事。

花了无数心思的好东西被白白糟践,想想就可惜,让在一旁一直赞不绝口的金环把东西收好,崔蓁蓁揉着肩膀去榻上小憩。

五日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