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节(2 / 2)

gu903();聂雪身姿比江南女子稍稍高大些,此时上了村长的带杠男式自行车,并不显突兀,倒是颇有几分英姿飒爽。

还没回屋的村长见了,叹着气摇摇头:

“哎,多好的女娃,偏偏想不通去追个小白脸,咱们海家屯多少小伙子都比那劳什子庞津海好了去了!”

二十多分钟后,聂雪骑着自行车来到镇上的邮局。

把写给父母的信投进邮箱后,她又朝着镇上唯一的废品处理站出发。

虽然信上拜托了父母帮她把高中教材寄过来,但聂雪从原主记忆里分析出,这个送包裹还靠自行车或步行的年代,100多公里的短距离,他们也许要花费不止2天时间。

为了保证万无一失,聂雪打算先去碰碰运气,看能不能在废品站找到教材。

七七年的废品站没有进行垃圾分类,各种乱七八糟的杂物像小山一样堆积,好在这个年代的人都舍不得丢东西,因此垃圾堆找书本也没想象中的困难。

聂雪跟废品站站长打了招呼后,就开始在一堆杂物垃圾里翻找起来。

七月的天气热度高达34度,垃圾堆的许多物品因为堆积久了没处理发酵散发出难闻的气味。

聂雪顶着大太阳与臭味,手上动作不停地翻找。

终于在太阳下山前找到了语文、英语以及一部数理化专业中等教育自学丛书。只是17册的丛书里面,还少了物理一册。

“站长大哥,您见过这一套的物理三吗?”

聂雪想起自己答应了给村长孙子带糖还需要去一趟供销社,于是不再乱翻垃圾堆直接拿起二十多本书朝垃圾站站长处走。

站长正在称手里的一蛇皮袋罐头重量,听到聂雪的话抬起头来:

“哟,真被你找到这么多书啊,小姑娘,我这里的书可不便宜,虽然都是旧书,但这么多也要好几块钱呢!”

“站长大哥你就告诉我有没有物理三,今天我带的钱不够的话,明天我也会来买下的。”

听到废品站站长的话,聂雪心里也有些忐忑。

毕竟原主不是个省钱的,加上她还要各种讨好庞津海给他每个月带东西吃喝玩,几乎是个月光族。

要不是七月父母给寄过来的包裹刚到不久,聂雪觉得她这次可能一本书都带不回去。

聂雪这样想着的时候,心里对庞津海的厌恶又多了一层。

“物理三大概是没有了,上个月一个小伙子来找书,好像也没找到这一册。不过后来他经过废品站的时候,我跟他闲聊,听说他不知从哪里借到了书,手抄了一本……或许你可以去找他碰碰运气。”

站长一边告诉聂雪,一边查看她手里捡到的书,顺便报价:

“这里3册语文、3册英语、16册数理化,共计22本,按旧书价给,语文、英语两毛五一册,数理化三毛一册,一共六元三角。”

聂雪听到这个价格,心里呼出一口气。

要是买新书,她当然是没钱的,但是她爸爸妈妈都是国营企业的员工,之前他们两人就有五十多的工资,76年国家上调工资后,她爸爸一个月工资41.1元,妈妈也有27.6元。

除去家里每个月的柴米油盐,她妈妈存部分钱财后每个月都会给她寄10块钱!

在知青一个月工分普遍只有六七块价值的时候,聂雪一个月的零花都比人家钱多,也难怪之前她把工分给了庞津海自己还能不愁吃。

聂雪打开自己的口袋,从里面掏出一个绣着梅花的手帕,翻出自己的家当,爽快给了站长六元三角,然后收起剩下的零碎钱财装好,才朝站长打听:

“刚才站长大哥说的同志叫什么,您知道他住哪儿吗?”

站长没想到女娃跟之前的小伙子一样居然都是真有钱的主,一下买他二十多本旧书,一边数着手里的钱,一边实诚道:

“好像是劳家屯的知青姓萧,跟你差不多年岁,小伙子长得又俊又高,左眼眼尾有颗芝麻大的红色泪痣,估计你一去劳家屯打听就能找到。”

毕竟一个男人长得比女人还漂亮,站长也是第一次见,因此印象深刻。

“谢谢站长大哥,我明白了。”

聂雪找来一根尼龙绳和一张废弃报纸,把买到的书包好捆绑,然后提着往外供销社方向走。

劳家屯就在海家屯西北方向,从知青站点步行到劳家屯村边只要十分钟,她可以先买好水果糖等明天完成劳作任务再去找人。

“什么?聂雪说要我每天还她四个工分!”

就在聂雪为了复习资料奔波的时候,完成一天劳作的知青纷纷回到了知青宿舍,而称病卧床的庞津海也从室友口中得知了聂雪的壮举。

第3章

但庞津海震惊过后却一点儿没有担忧,反而朝给他消息的男知青幽幽一叹:

“肯定是有什么人给聂雪同志出的主意,想要对我欲擒故纵呢……”

同寝室的男知青听了,也觉得庞津海说的有道理,于是点头附和:“我说呢,聂雪同志都跟你下乡来了,还痴缠你好几个月,这感情哪能说没就没,昨儿也没见你们吵架。”

不过男同志话落又朝庞津海挤眉弄眼:

“要我说聂雪同志长得虽不是峨眉脸蛋柳叶眉的标致美人但也不差,她对你也是掏心掏肺,你怎么就瞧不上她呢?”

庞津海虽然单独与聂雪相处时总给她些期待,可在他人面前都做出对聂雪无感的架势,因此知青队伍里都以为聂雪死缠烂打热脸贴冷屁股。

“感情的事情不是想喜欢就喜欢的,聂雪同志总是给我送东西我也很不好意思,但怕还礼又惹来她的误会……如果她能想明白,我也会觉得心安了。”

庞津海听到室友语气含着酸,心里充斥着一股独属于男人的满足感。他假惺惺说着良心不安的话,实际却是在想,到底谁给聂雪出的馊主意,居然让他还工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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