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3节(1 / 2)

梁好运下意识问:“玩碰碰车?”

张跃民想一下:“也不是不可。”

梁好运忍不住打量他,你晚上没喝酒啊。

“爷爷肯定不好意思,就说让爷爷坐上去看着他们。”张跃民道,“你呢,就说等电话,怕玩起来听不见。”

梁好运:“你倒是会安排。”

张跃民不把一家老小都安排出去,哪能单独行动。这边离帝都大学太近,出门就能碰到住在校园里的老师。不把他们支的远远的,回头梁好运随口问师生,他忙什么。师生回,他没去学校。那可是要发生世界大战的。

翌日一早,大部分人还在用早餐,梁好运就带着家人和保姆前往游乐园。去的太早,一路通畅,到游乐园他们是第一批。

梁好运让张爷爷他们看着俩孩子,她去买票。

老人小孩送去玩碰碰车,张跃民租到一辆小破车,抵达陈家所在的附近,跟人闲聊。

张跃民今儿难得换身装扮,白色T恤,浅色牛仔裤,浅色运动鞋,青春逼人,他大舅二舅见着他也不敢认。

张跃民会抽烟,夹着五块钱一包的香烟,活脱脱一个底层小青年啊。

车往边上一停,张跃民就挤到路边看人下棋。街边大爷下棋可不讲究什么“观棋不语真君子”。张跃民跟大爷支两招,一会儿就跟人混熟了。

看到一辆好车经过,张跃民故意说:“这边人挺有钱啊。”

在街边下棋的人,就没有忙的。哪怕都是些老头,也会聊东家扯西家。两根烟没抽完,张跃民就搞到他想要的,陈家人这几天都很正常。

即便春节期间不上班,也有半个月了。半个月还没传到陈副市长耳朵里,这工作效率也忒慢了吧。

张跃民为何这般笃定,因为如果不是陈家人还不知道,哪怕资料被陈家截去,旁人不知,陈家也做不到跟往常一样,该上班上班,该下班下班。

学校工作按部就班,特殊部门的工作很快速利落。张跃民误以为其他部门要么按部就班,今日是今日毕,要么很迅速。结果有关部门是另一套办事规则。张跃民挠头,这得等到什么时候。

张跃民想找他表姐夫,他表姐夫也是个人精。虽然读书不如他,但在本职工作上面,绝对举一反三。张跃民怕他看出什么,只能等。

五一前,张跃民打算给张学军去个电话,探探陈家的动向,他也能安心过劳动节。结果,晚上,张学东的电话打过来——陈思病了,好几天没去上课。

张学军这个电话的目的是问问张跃民,他能不能回家。从未离家这么久,虽然家人都说家里没啥事,不趁着休假回家看看,张学军始终不放心。陈思于他就是个不定时炸/弹。

陈思病了,应该没力气折腾,张跃民让他悄悄回去。

梁好运等他挂了电话就忍不住说:“怎么跟做贼一样?心虚的不应该是那个陈思?”

“她要脸就不可能对学军说,不答应也得答应。”张跃民说出来,觉得不恰当,“她可能自始至终都没意识到自己的错误。认为她那样身份地位的人,跟学军在一起都是对他的恩赐。学军还躲着她,简直不知好歹。”

梁好运冷笑:“一个副市长的女儿?”

“副市长也不是出生就在罗马。一点点从底层爬上来的,你还指望他有多高觉悟。”张跃民算一下副市长的年龄,“他正好错过高考,文化水平可能还不如你。”

梁好运皱眉:“别拿我跟他比。我老糊涂了,也不能由着女儿干这种害人又害己的事。”

“所以上梁都这样,你还能指望下梁自己正过来?”张跃民道:“疯子不可理喻。就算学军不是一个小老百姓,是市长家的公子,不想跟他们家起冲突,也得偷偷摸摸的。”

梁好运忍不住说:“这叫什么事。你以后可得跟大小子和二丫头说清楚,强扭的瓜不甜。”

“放心。”张跃民总觉得陈思病的奇怪。

什么病要请好几天假啊。

张跃民想给张学军回个电话,忽然想到他是用公用电话打过来的,“先睡觉吧。”

五一上午,张跃民估摸着张学军该到家了,用自己的手机给他打个电话,让他问问陈思她妈的情况。

大概三分钟,张学军就回过来,陈思的妈也病了,据说是被陈思传染的,病好几天了。

张跃民笑了,劝他安心过春节。随后给楚兜兜打个电话。

楚兜兜长大了,其实可以自己坐车过来。不过大表姐担心他半道上改道,张跃民还帮他瞒着,不许他一个人来。

楚兜兜在电话里可怜巴巴让他表舅来接他。

大表姐和表姐夫如果有空,昨天就该打电话给他,今儿送楚兜兜过来。没接到电话,张跃民就料到他们没空。

张跃民过去接,正合他意。

到楚家张跃民明知故问楚兜兜,全国放假,他爸妈忙什么呢。

楚兜兜这小子跟他表舅亲,直言妈妈去姥姥家,爸爸在单位。也不知道单位出什么事了,昨晚都没回来。

大表姐怀疑表姐夫诓她,昨晚还特意带楚兜兜去单位看望他,其实查岗。发现办公室全是方便面矿泉水,大表姐才对此深信不疑。

楚兜兜奇了怪了,坐上车还忍不住念叨:“我妈说舅妈厂里有几千号人,我爸手下才几个人,他怎么比舅妈还忙?”

张跃民乐了:“谁跟你说你爸手下就几个人?”

“就几个,我见过。”楚兜兜很笃定。

张跃民:“你爸在市政府,市政府那些人管着几千万人。”

“我爸又不是一把手二把手,他就是个小弟。”

张跃民的呼吸停顿一下,西城区区长是个小弟,可还行。

“你爸升官了,你不知道?”

楚兜兜点头:“知道啊。不就一区长吗。我问过爷爷,跟兴和县县长差不多。”